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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庶人用手指蘸了蘸水杯里水，飞快在桌上写下两个字——天阕。
天阕，而非是……天阙！！
就连我都想岔了。
看着卫庶人写在桌子上的两个字，我的瞳孔无声的收缩了一下。
天阕，让人浮想联翩的两个字啊。
阕，这个字似乎是终了的意思，旧时常言“乐阕”，即一曲终了。
天阕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——天之音在此归于沉寂？
亦或者是——天道于此终了？！
这两个字很重，颇有种春来我不先开口，哪个虫儿敢吱声的意思，即便是上苍也不例外。
再结合卫庶人所说……
譬如，最强大的天官八宝，有史以来，真正见过它的天官寥寥无几等……
完全可以想象，这件天官八宝应该是一个禁忌之器，它篡夺了天道的部分权柄，有着无法对抗的威能。
“这件器物……有着怎样的特点？！”
我斟酌着问道：“既然你都说，有史以来都没几个天官真正见过它，包括你在内，那么你是如何确定它一定在南海归墟的？”
“我的消息来源你不必过多过问，但我既然说出口了，基本就是确定消息准确无误。”
卫庶人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对于天阕，我了解的也不多，我翻过很多古老的记载，挖掘过许多久远的传说，对它所知仍旧很朦胧，我寻觅它，只是因为有个地方确定要用到它，仅此而已。
至于它的样子……说实话，我同样不知道，但依据我收集的众多线索，很有可能……这个东西没有固定的形状！！”
我皱眉道：“没有固定的形状？这怎么可能？”
“八九成的可能性，它应该是没有固定样子的。
有可能是一块石头，有可能是一个罗盘，甚至有可能是一件武器……
它可以随意的变幻自己的样子！
它真实的模样是什么，没人知道！！”
卫庶人轻叹道：“它应该是圣武天官最巅峰时期打造出来的一件重宝，圣武坐化时，他将自己一生所得的众多宝贝分散传承给了自己的几个儿子，这个举动很奇怪，跟推恩令一样，就像是圣武刻意在削弱卫氏一族的力量似得，但依据我们的推测，圣武应该是预料到他死之后，就算是有一个孩子掌握了他留下的所有传承，恐怕也无法对抗仇家的报复，传承集中在一起，反而是灭门之祸，还不如分散，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，这样至少不会被一锅端，能传承多少算多少。
天阕，被圣武传承给了他的次子。
没错，就是那个公子御寇的二哥！
依据家族的记载，圣武的第二子是最早陨落的圣武亲子，在圣武坐化后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就横遭不测，很大概率就是因为他掌握了天阕，此物过于厉害，使得仇家不得安宁，于是率先对他下手，他是在北海陨落的，遭到了可怕的截杀，战斗到了最后一刻，下场很惨，肢体四分五裂，被分别弃在好几个地方，头颅被斩下，做成了装饰品。
此事，也是我卫氏一族的大恨之一。
圣武第二子死后，天阕不翼而飞，历代天官认为，天阕应该是被仇家拿走了，从此世间再无天阕的踪迹。
直到……春秋战国之时，
嗯，就是卫伯言所在的那个时代，褫夺了卫伯言的地灵珠的准天官，前往南海与圣武镇压的南海巨凶厮杀时，身上带着一个东西，正是遗失了数千年的天阕！！
随后，伴随着这个准天官的陨落，天阕也遗失在了南海归墟。”
说到这里，卫庶人抿了抿嘴，轻叹道：“依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来，天阕……并没有被南海巨凶得到，它掌握在卫伯言的那颗地灵珠手中。
没错，就是那颗产生了灵智的珠子！
从此，那里成了禁区，任何靠近那里的人都会吃大亏，就连你那位直系老祖宗卫武子也吃了很大的亏，倒不是那颗珠子有多厉害，而是……天阕太厉害了！！”
一颗产生了灵智的地灵珠，驾驭着天阕，竟然能直接对抗号称有史以来最强天官之一的卫武子？！
虽然，卫武子已不是全盛时期，他仍旧以天官术战斗，但卫庶人说的清楚，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天官了，是飘荡在时间长河中的幽灵。
但能对抗卫武子，仍旧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。
“你的要求还真的是……”
我摇了摇头：“所以，你要我做的事情就是借着我和卫伯言那些所谓的缘分，去降服那颗地灵珠，然后帮助你得到天阕？”
“不错，这是双赢。”
卫庶人道：“你拿到你朝思暮想的第五颗地灵珠，我拿到天阕，从此咱们两不相干，恩恩怨怨一笔勾销。”
我没有回应，而是问道：“我的祖先卫武子被那颗地灵珠攻击时，大概遭遇了什么样的状况？”
“你想借此推断出天阕的能力？我劝你放弃吧，天阕之所以是天阕，就是因为它根本无法揣度！！”
卫庶人冷笑着说道：“卫武子被那颗珠子折腾了好几次。
第一次他靠近那颗珠子的时候，忽然有了瞬间的恍惚，很短暂，可能都不足零点几秒，随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，那里到处都是极其强大的邪祟，一拥而上，他一直在战斗，战斗了很久很久，最后莫名其妙的从那里杀了出来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地方。
第二次的时候，他眼前一黑，然后天地之间的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抓住了他，用力的拉扯，试图将他活活撕成碎片。
第三次的时候就更诡异了，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妖窟，里面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妖女，不满足那些妖女的欲望，他根本就出不去……
……
现在你明白了吗？天阕才是最诡异的天官八宝，它的能力根本无法确定。”
我听得心下一沉，看了眼卫庶人，又道：“恐怕……那里的危险还不止于此吧？”
“不错！”
卫庶人点头道：“圣武当年镇压的那个巨凶……现在还在那里！！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