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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魂碎片吗？！
这一幕下，连我都产生了片刻的迟疑，但也就是短短瞬间，那冲天而起的华光所裹挟的气息错不了，就是灵魂的气息。
这是那个自爆的女人的灵魂碎片。
那团淡蓝色的光芒从她胸口位置喷发，摧枯拉朽的摧毁了她的整个身体，这自然包括她的缠冤骨，我近在咫尺，一切都看的真切分明，她的灵魂也被摧毁了。
特殊的状态下，人的三魂七魄色彩是不同的，当魂魄被绞成碎片之后，很快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，这种力量很微弱，几乎感受不到，那些色彩绚烂如烟花的光华正是被绞碎的三魂七魄碎片，没想到一块不差的全都被找到了，疑似被送往某一个地方。
所谓的……永恒吗？！
那个女人毫不犹豫的自爆，就是笃信这种永恒，并且……非常向往。
这是我能读出的信息。
我还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。
妖墟动乱的前夕，许多妖族都看见了祖先的召唤。
祖先有很多。
就像卫氏一族，圣武、卫襄子、卫武子，甚至是公子御寇、卫道子、卫庶人这些旁支的老家伙，都能算是我的祖先。
对于那些妖族来说也是这样。
那么，它们到底看到的是哪一个祖先呢？！
它们义无反顾的造反，忘记了过去的岁月里卫氏一族带给它们的震怖，想必它们看到的祖先一定有很强的号召力吧，就像是……信仰一样。
这样的祖先，我族有一个——圣武。
那么，和圣武对标的妖族祖先，大概率便是在天官坟场里曾和圣武厮杀的那些存在了吧？
那些存在被圣武亲手镇杀，以圣武的手段，可能会留下后患吗？恐怕和刚刚自爆的那个女人一样，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，全都被磨灭了。
这样的磨灭，除了后人的记忆层面外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，都是真正的消逝。
但是，这些消逝在时间长河中的东西，居然又开始兴风作浪了。
这难道不奇怪？
不，很奇怪。
很早之前，就在老狐狸告诉我妖墟出事的时候，我就觉得想到了这一点，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，但随后又想，大概率是一场骗局，妖墟的那只黑手伙同水王爷，用一场虚幻的骗局，裹挟了整个妖墟。
可是，眼下这一幕，颠覆了我当时的猜测。
破碎的灵魂碎片被收集起来，冲向一个未知的方向，疑似去寻觅属于它的永恒。
这是不是说，妖墟众多妖族看到的祖先，并非是镜花水月，那些曾经在天官坟场被圣武镇杀的东西……它们，又回来了！？
难道说，妖墟的那只黑手，能将破碎的灵魂重新拼凑，并且赋予它们所谓的永恒？
这就是它的能力之一吗？
从刚刚那个女人的反应来看，她似乎很笃定对方拥有这种能力，所以才毫不犹豫的赴死，这说明她曾亲眼见识过，这种能力绝非是我的臆想，它真实存在，并且……就活跃在现在的妖墟。
这是何等逆天的能力啊！
公子御寇和我说起了很多上古岁月里的逆天存在，但唯独没有哪一个拥有这样逆天的能力。
难道公子御寇和我都猜错了，藏匿在妖墟深处的这只黑手并不是某一个曾经销声匿迹的禁忌存在，它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东西，始终躲藏在黑暗里，不曾走入大家的视线？
水王爷撺掇了那么多的老怪物，那些老怪物坚定的笃信在妖墟深处有长寿的机会，难道指的就是这个吗？！
许许多多迷雾，在这一刻，好像露出了一角真容。
“呼！！”
堵在门户前的男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，仿佛完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似得，卸下重担的刹那随之而来的就是难言的轻松，但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，甚至还不足两三个呼吸，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刺痛了一下。
是灼热的刺痛。
回过神来后，他迎上了一双炽热的目光。
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，因为激动，浑身上下的肌肉筋骨都在轻轻颤抖着，似恶虎遇见了肥羊。
男人不知道的是，他现在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屁股上盖了戳的肥猪，肥美可人。
我心里只余下了一个念头——这家伙的来头比我的想的还要大，或许能借着他狠狠扯下妖墟那只黑手的神秘面纱。
任谁被一个大男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都会不适，男人也不例外。
他皱眉看着我：“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，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，你是觉得自己吃定我了吗？”
我笑了起来：“现在，就剩下你和我了。”
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。”
男人笑道：“你有一次偷袭的机会，但是，你选择了她，没有选择我，是因为你觉得她比我强吗？你很聪明，出手的时机、进退都把握的很好，可惜，你选错人了。”
“纠正你一点，我从来没觉得她比你强。
只不过我选择了杀弱留强，因为我很清楚，我一击杀不死你。
哪怕，我砍掉你的脑袋，将你的身体碾成肉泥，依旧杀不死你。
如果刚才选的是你，那才是最糟糕的局面，因为我把一次很宝贵的偷袭机会用在了一个最没用的东西上，就是……你的身体！
然后，我会面对两个无限接近斩三尸级别的强者围攻，那才是真正的错误。”
我摇摇指了指他：“是你在侮辱我的智商，这具身体不是你的吧？一具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劳作痕迹的身体，只能是来自于一个普通人，这样的身体是水王爷帮你找来的吗？
那么，真正的你到底又是谁呢？！
不用遮遮掩掩了，从那具身体里滚出来吧，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不错的眼力，不过，这具身体现在可不是一具普通的身体了，能不能让我出来，就看你的本事了！”
男人大笑，随后毫无征兆的朝我突进过来，速度极快，就像是身后有股力量在推着他狂飙似得，只觉一阵劲风铺面，下一刻他就已经冲杀至我面前，抬腿朝我扑来。
这一刻，他的腿如鞭，抽打过来时，空气里都传来激烈的气爆声。
我身上气血喷张，挥拳照着他膝盖处砸去。
嘭！！
明明是血肉之躯的碰撞，却发出擂鼓似得沉闷响动。
我只觉这一拳就像是砸在了铁板上似得，攥拳的力气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，而后被一股沛然大力推动着整个人倒飞了出去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