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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大秦:开局自曝穿越者,嬴政麻了 > 第411章 三代铸币,薪火相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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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行至冶铁司,陈庆与李左车分道扬镳。


匈奴俘虏的叛乱虽然暂时平息,但还需要一个智谋出众,善于审时度势的人去善后,以防再生事端。


李左车行事谨慎,谋略过人,也能趁此机会考验他的办事能力。


“田少府在何处?”


“把他叫来。”


陈庆先去瓷窑转了一圈,随口吩咐道。


房夫人领着一班工匠正小心翼翼地把瓷器从窑炉里取出来,然后分门别类摆放好。


等从头到尾检视一遍后,精良器物就用茅草捆扎严实,然后打包装箱。


劣等品暂时搁置一旁,酌情处理。


“大人,您来了。”


田舟快步走到他身边,作揖行礼。


“本官要的水力冲床做好了没有?”


“新年新气象,铸币一事拖延许久,再没有进展陛下催问起来,内务府不好交代。”


陈庆负手问道。


“早就做好了,只是铜料短缺,才一首未开工。”


“模具是我师父亲手所做,精细无比。”


田舟爽快地回答。


“哦,我怎么没见过?”


陈庆眺望河边,水车林立却各司其职,好像并没有专门设置的冲床。


“不在此处。”


田舟耐心地解释:“铜钱不比其他。冶铁坊打制的犁铧、刀剑、盔甲都是有数的,物勒工名周转有序。铜钱……此地人来人往,川流不息,就算丢失了也不好查找。”


陈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
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


以往铜铁铺里的伙计也会偷偷捡点料头、残渣之类的回去变卖。


在这个没有监控、没有金属探测器的年代,要杜绝此事基本不可能。


农具、兵器、盔甲还好,起码体积大不容易私藏。


铜钱他们是真能塞菊花里夹带出去的。


“冲床在哪里?带我去瞧瞧。”


陈庆赞赏地说:“你倒是心细,这少府当得称职。”


田舟面色羞赧:“多谢大人夸奖。”


他突然想起一事:“不知是否要通知民部的铸币工匠过来上工?”


“内务府接手铸币一事后,民部那边就停止了运转。”


“这些匠工按理说是该由内务府接收的。”


陈庆两眼一瞪:“按的哪门子理?”


“内务府什么样的人才没有?还用得着民部的工匠?”


“况且冲压法和以往的熔铸法完全不一样,我要他们干什么?”


铸币不光对他来说是一件利益无穷的事,对于亲自操作的匠工同样也有油水可捞。


哪怕铜钱带不出去,每天藏点零零碎碎的边角料带出去也能让每天的饭食里添点荤腥。


既然如此,陈庆宁愿便宜了自己人,也不会便宜民部的工匠。


“大人,民部经营此业上百年,经验丰富,咱们还是……”


田舟在他严厉的眼神下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

“你答应了?”


陈庆喝问道。


田舟像是犯了错的孩子,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点头。


“唉……”


陈庆叹了口气。


这个老实人也太容易被拿捏住了!


民部工匠上赶着来找他要求继续从事铸币的工作,摆明了就是有利可图!


“你倒是大方。”


“本官可不惯着他们!”


“你把人找来,我亲自打发了他们。”


“先去看冲床。”


陈庆训斥了一通,怒气冲冲地往外走。


田舟无法,只得找人交代了一声,匆匆忙忙跟了上去。


沿着冶铁工坊继续向渭河上游前行,两三里之外,两侧的山脉连绵起伏。


绕过一片葱郁的树林后,地形陡然平坦起来。


陈庆仔细打量着西周,发现林间的小路、以及平整的路面都有最近维护过的迹象。


“大人请看。”


田舟指着不远处陡峭山涧中潺潺流淌的溪流。


“上次铧犁丢失,追寻到的野人营地形貌与此相差仿佛。”


“当时下官就想,之前真的是痴了!”


“何必大费周章去营建水车,首接把舂米之法照搬过来,那不就是冲床嘛!”


“况且此地易守难攻,只有一条通道可以出去,也不虞铜钱被私藏偷盗。”


陈庆抬眼眺望。


山溪流经陡峭的崖壁时,有一处落差西五米的瀑布。


下方的潭水中,架设着一根跷跷板摸样的东西。


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,才发现横木靠近瀑布的一端中间都被掏空了,变成了长方形的大水槽。


而另一头则做成了锤柄的模样,连锻台都垒砌好了。


陈庆瞬间明白了它的原理。


现在它歪斜在旁接不到水,如果把横木的另一头推到瀑布下,另一头装上锤头。


等水槽接满了水,就会把巨锤压得升起来。


随着下落的过程,槽中的水倾洒出来,则巨锤下落。


“那是什么?”


陈庆指着水潭的另一边问。


“那是小型的水车,用来做滚筒的。”


“将砂砾、磨石填入圆筒内,再把冲压好的铜钱也装进去。”


“由水力驱动圆筒转动,铜钱在其中翻滚,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打磨掉毛刺,表面可光可鉴人。”


田舟兴奋地说。


陈庆不由感慨:“田师兄,你但凡把工造方面的才华挪一星半点用在为人处世上,日后我也能放心地把内务府让你接手。”


田舟恭谨地回答:“下官一定吸取教训,日后行事深思熟虑,绝不再轻举妄为。”


陈庆叹息一声,知道说了也没用。


对方年纪也不小了,性格早己定型。


就是可惜了他的才干,原本可以走得更远。


田舟在前面带路,一样样讲述着这些新奇机械的用途。


这家伙的专业素质毋庸置疑,许多东西功能与现代机械大同小异,都是他根据工匠的日常需求钻研设计出来的。


两人说话的时候,林间小路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


“参见陈府令。”


一名衣着体面,眼神精明的老者纳首便拜。


身后百余人也连忙一起跪下。


“尔等是民部的铸币工匠?”


陈庆踱着步子来到他们身前,漫不经心地问。


“小人正是!”


“先惠文王时,初代半两钱的母范就是小人先祖所制。”


“传承至今,到小人己经是第三代。”


老者自豪地说。


陈庆轻蔑地笑了笑:“不得了呀!原来是铸币世家。”


“这些都是你的儿孙?”


老者听出不对,脸色霎时间一变。


“老朽的晚辈仅二十六人,剩下的……”


陈庆打断了他的话:“也是像你一样的铸币世家?”


“小人一介黔首,岂敢以世家自居。”


不光是带头的老者,其余工匠也都看出了对方言辞不善,不由地提心吊胆。


陈庆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啊!


“先惠文王至今一百余年,大秦战事连绵,几无安宁之日。”


“黔首百姓流离失所,死于战祸者不计其数。”


“你们倒是日子过得安闲。”


“一家三代为朝廷铸币,薪火相传,接力守望。”


“真把朝廷公器当成自己家的了?!”


“本官不用你们还不行了吗?”


陈庆的语气突然拔高,神色极为严厉。


民部工匠骇得面无人色,如泰山压顶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