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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皇后总想抛弃朕 > 第八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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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瑶一人在殿里用了早膳, 时候不久,又见倚波回来了。


静瑶随口问道:“都吩咐好了?”


倚波点头说, “话都传到了, 我来的时候,他们已经去办了。只是回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议论,说昨夜惠王府进了刺客, 惠王遇刺受伤了呢。”


宇文铭遇刺?


闻言静瑶倒是一顿, “怎么回事?”


倚波摇摇头,“就是我走路的时候听太监们说的, 具体如何, 没听真切。”说着试探问她, “这事儿, 该不会是陛下叫人做的吧?”


静瑶稍稍一想便直摇头说不可能, “陛下何至于用这种手段?”只是想杀这个人, 实在不难,可宇文泓要的是将其连根铲除,叫世人无从置喙。


且宇文铭只是受了伤, 又没死, 这样的刺杀岂不成了打草惊蛇的无用功?皇帝才不会做这种事。


萧毓芸马上就要入惠王府了 , 听闻宇文铭为了她, 把自己府中的妾室都清了, 还真是诚意十足, 这种当口,还有谁要去刺杀宇文铭呢?


静瑶想了想, 说,“前几日陛下不是说咱们宫里的银耳莲子羹好吗, 你等会儿叫小厨房做上一碗, 放在冰釜里,等会儿午膳的时候,我给陛下送过去尝尝。”


倚波倒没她想的这么多,闻言忙点头,还发挥想象说,“这主意好,今儿天热,等会儿陛下忙完公事,及时喝上一口你送去的莲子羹,心里肯定美。”


静瑶笑笑,“那就快去吧,陛下若是觉得好喝,我一定说是你的功劳,多为你要份儿赏。”


倚波笑的开心,转身去了小厨房。


银耳莲子羹很快煮好,置凉后便放进了冰釜里,静瑶近来尤其怕热,殿里头的冰几乎没有断过。


等到临近中午,估摸时间差不多了,她便将已经冰好了的甜汤放进食盒,提着去了乾明宫。


然而没想到来的有些不巧,宇文泓还在御书房里议事,福寿恭顺有加的接待了她,请她去暖阁里头稍候。


静瑶倒是觉得暖阁里头稍有些闷,这会儿并不太想过去。便还不若去乾明宫的后花园走走,今年开春的时候,她在莲池里埋了几颗莲子,现在正好过去瞧瞧,是否长出来了。


春萍便陪着她往后院中去,哪知还没走到莲池,却冷不丁的瞧见角落里跪着一个人,烈日暴晒之下,眼看着那副瘦弱的身板摇摇欲坠,就快晕过去了。


莫非又是哪个小太监做错了事在挨罚?静瑶忙过去看,靠近了却发现那模样十分熟悉……竟是春生。


“春生?”静瑶甚感意外,“怎么是你……是陛下罚你了?”


听见声音,原本快要晕过去的春生使劲抬了抬眼,看见是她,也有些惊讶,“贵仪娘娘……您怎么来了?”


眼见他连声音都虚弱起来,静瑶赶紧叫人去拿水,又问道:“是陛下叫你在此罚跪的?”


春生艰难的摇了摇头,“不是陛下,是春雨公公……奴才……”话才说了一半就顿了下来,嘴巴干的厉害,实在是发不出声音了。


静瑶听见不是皇帝罚的,心顿时放了一半,忙叫人把他扶去阴凉处歇息,又叫人给他喂了些水,等他稍稍缓和了一会儿,这才继续问道,“是春雨罚你在这里跪着的,他为何要罚你?”


春生浑身都被汗浸透了,此时脸色苍白,看起来着实受了罪,却也只是说,“今早陛下的茶没煮好,春雨公公许是挨了训,出来后便说是奴才没把茶炉看好,火烧得太旺,把茶煮苦了,就叫我来这跪着。”


静瑶一听,更是惊讶,“你已经跪了一整个上午了?”


春生默默点了点头。


静瑶叹了口气,又问,“那他叫你在这儿罚跪,里头的茶炉可怎么办?”


春生垂头说,“春雨公公好像另找了个人,方才他说往后要遣奴才去杂役房当苦差……”


听完这话,连一旁的春萍都气不过了,忍不住同静瑶说,“春雨也太过分了,他自己差事没当好,冲别人撒什么气啊,春生才多大,就叫他顶着日头跪这么久,若非刚才主子看见,他今日难不成要晒死在这儿?”


春萍一向是温柔的性子,眼下竟也如此愤愤不平了,静瑶心里的气就可想而知了,不过她没表现出来,只是安慰道,“时候不早了,你也别在这儿跪了,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,先在房里歇会儿,我去问问春雨,看他怎么说。”


春生像是很害怕的样子,赶紧劝阻道:“娘娘不必为奴才费心,等春雨公公气消了就好了,这等小事,实在不敢烦劳您……”


因为春雨总是欺负春生,静瑶上回也提醒过他,原以为他会有所收敛,没料想却叫他恼羞成怒,反而愈加变本加厉起来。今日静瑶只是碰巧看见了,私下里春生还不知吃了他多少苦头呢,否则也不会如此害怕的模样了。


静瑶叹了口气,道:“罢了,既然他另找了旁人,那你也不必待在这儿了,杂役房太苦,你这样的身板儿恐怕撑不住,不如去棠梨宫吧,我那儿正好缺人,回头我同大总管提一提。”


春生却又是婉拒了,连连跟她磕头道:“谢娘娘恩德,可奴才笨手笨脚,去了只怕给您添乱。”


静瑶笑了笑,还想安抚他几句,却见福寿正往这里走来,待到近前,同她笑道:“贵仪娘娘,皇上打御书房出来了,正找您呢,请随奴才去东暖阁吧。”


静瑶颌首道好,又特意当着福寿的面,同春生交代说,“本宫还有事,就先走了,你快点回去歇息吧!好歹已经跪了半天,又不是什么大过错,怎么着都够了。”


这话不只是在嘱咐春生,更大的用意其实是在说给福寿听,而她话音落下,只见二总管当即就点头,“娘娘说的是,奴才回头就安排春生去歇息,春雨那小子素来是个仗势欺人的货色,做事没个轻重,回头奴才就教训他。”


静瑶颌首,跟福寿客气道,“那就辛苦二总管了。”说着便往暖阁去了,春生随着福寿在后头躬身相送,余光里瞥见她的裙角渐渐走远。


~~


静瑶到的时候,宇文泓才更了衣裳坐在桌前,正准备用午膳,一身圆领的竹青夏袍,看上去十分清爽,见到她来,舒展着眉眼招呼说,“来得正是时候,陪朕用膳可好?”


见到他就叫人心里一暖,静瑶同他行过礼,笑笑说,“臣妾已在自己宫里用过,实在吃不下去了。不过陛下倘若觉得闷,臣妾为您布菜可好?”


宇文铭语声和缓,也微笑道:“朕哪里敢劳动你?你过来,在身边坐着便好。”


静瑶便应了声好,乖乖坐去他的旁边。


暖阁里头当然也有冰釜,但宇文泓天生火气大,吃起饭来额上还是微微冒汗,静瑶见了,忙拿了扇子来亲自给他扇风。宫人们打扇子原本是常事,但眼见她如此,宇文泓倒有些不舍得了,说道,“这样多累?交给别人就好。”


静瑶却摇摇头,“不碍事的。”难得他为了天下废寝忘食,她为夫君打打扇子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?


春雨一直负责御前侍膳,只要皇帝在乾明宫用膳,他必定要在一旁规矩候着,趁这打扇子的当口 ,静瑶无意间一瞥,正瞧见了他,心思一动,便主动同宇文泓提道:“说来自打臣妾去了棠梨宫,这御前司茶的担子就落在了春雨身上,他身兼两职,料想必定不得清闲,着实辛苦了。”


她冷不丁的提及春雨,料想是话里有话,宇文泓没有吱声,由着她自己发挥,一旁的春雨不知她是何意,一脸惶恐的同她道谢说,“娘娘实在高抬奴才了,有幸伺候陛下,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气,奴才甘之如饴。”


静瑶又笑了笑,道:“你不必太过谦虚,一个人操两份心,必定是要辛苦一些,”接着却话锋一转,“刚才陛下在御书房时,我去后头园子里转了转,不小心瞧见春生一个人跪在大太阳地里呢,也不知跪了多久,今日日头烈,我瞧见的时候啊,他差点厥过去,问他话都说不出来了。”


闻言春雨神色顿时一愣,而宇文泓却问道:“谁?”


静瑶同他解释说,“是茶房里看茶炉的小太监,名叫春生,不过十三四岁,人生的瘦小些,倒还算细心,从前臣妾为陛下煮茶,他便在旁老老实实看炉子,臣妾瞧着,人还算听话。”


宇文泓哦了一声。这宫里头人多,他又从不放心思在此,是以就算知道那是干什么的,也想不起来是谁。


只是听静瑶这么一说,他也有些好奇,又问道:“好端端的跪在太阳地里干什么?谁罚他了?”


静瑶抬眼瞧了瞧春雨,只见他脸色一下惨白,又垂眸来回宇文泓的话,“听说是早上没看好炉子,叫火烧得太旺,害的春雨煮了苦茶,春雨叫他去院子里跪着的。”


宇文泓没说什么,静瑶却又看向春雨道,“其实差事上出了差错,当罚则罚是没错,只是他才这么小,不似大人身强体壮,论说就算炉子火大了些,煮茶的人也会自己掌握分寸,这么毒的日头底下,叫他一跪就是半天,会不会有些过重了?”


这下可任谁都听得出来,她这是在替春生出头呢!


福鼎今日一直陪在御书房里头 ,倒并不知道这件事,此时瞅瞅春雨,心里头止不住嗤笑,明知道李贵仪有心护着春生,还总给春生使绊子,以为春生胆子小不敢告状,这回可好,叫人逮了个正着,陛下不吭声,就是由着李贵仪跟他算账的意思,活该,吃不了兜着走了!


春雨早已是汗如雨下,闻言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:“娘娘教训的是,这事儿实在是奴才疏忽了,原打算叫他跪上半个时辰就成,哪知奴才一忙起来就给忘了个干净,并非有意叫他跪这么久……这是奴才的错,奴才该死。”


皇帝还在吃饭,在饭桌前这样,静瑶还怕影响他的食欲呢,便抬手叫春雨起来,似笑非笑道:“你也言重了,原本不是什么大事,犯不着提什么该不该死,只是往后注意着些就成。”


春雨忙给她磕头,“谢贵仪娘娘。”


经过今次这般,估计春雨再也不敢寻春生的麻烦了,静瑶还有事要同宇文泓说,便点头叫他平身,春雨立起身来,老老实实立在一旁,大气都不敢喘了。


宇文泓吃饭不拖沓,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,静瑶此时叫春萍将莲子羹端了出来,奉至他手边,说,“食盒里的冰都化了,所幸还有些凉意,陛下还能喝得下去吗?”


宇文泓嗯了一声,故意逗她说,“可真是坏,明知冰化了还等到现在才拿出来。”


她好心来给他送甜羹,竟被说坏?静瑶抿抿唇,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,“陛下忙了这么久还没用膳,肚子里早就空了,当然不能一下吃太凉的,臣妾等您吃完才拿出来,明明是一心为您好。”


宇文泓不过是在逗她,眼见她微微噘着唇,还以为她真的生气了,想哄,又怕叫宫人们看到了笑话,只好赶紧端起碗来道:“朕当然能喝得下,来来来,尝尝看。”


屋里头众人眼见这二位正浓情蜜意,便都悄悄退出了门外。


屋里头清净,宇文泓转眼也把这莲子羹给喝完了。搁下碗,他趁四下无人,赶紧将人抱至腿上,问道:“今日到底专门是来送甜汤的,还是到朕这里来管闲事的?”


静瑶抿唇笑笑,笑过之后却道:“臣妾自然是来给陛下送甜汤的,只是方才听了一桩传言,不知是真是假,所以想来问问您。”


宇文泓嗯了一声,“说罢。”


静瑶神色肃敛起来,问道:“听闻惠王昨夜遇刺了?”


宇文泓也收起笑来,点头说,“今早的确是接到了惠王府的上报,大约现下民间也是人尽皆知了。”


静瑶赶忙问,“陛下查过了吗?这可是实情?这个当口,谁会派人去刺杀他?”


她没傻到一上来就问是不是他自己做的,宇文泓觉得心内安慰不少,答说,“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唱的戏啊。”


静瑶心里一顿,联想到他刚才说的话,大胆猜测道:“他莫不是又想给陛下栽赃?”


宇文泓没有否认,这显而易见。


静瑶真是打心眼里鄙夷,叹道:“这个人,用卑鄙二字都不足以形容……事大约不会影响他与萧毓芸的婚事吧?”


宇文泓倒是笑了一声,摇头说,“难说,毕竟两人的孩子没了,又闹得很不愉快,要决裂也说不定啊……”


静瑶一愣,“孩子……没了?”


宇文泓似笑非笑,没有答她,却也没有否认。


静瑶心里一紧,试探着问,“那,可是陛下做的?”


宇文泓不置可否,只是告诉她,“不必管是谁做的,你只要知道,这两个人的孩子,根本不可能生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