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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1章你还腿瘸（第三更）
曲涧磊是真的不想多事，但是奈何……事情找他。
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天，他认真地研究了一下中心城的相关法律法规。
第三天的中午，曲涧磊正在做饭，小院的门被拍得山响。
他打开门一看，发现是两个流里流气的汉子，不过不是砸摄像头的那俩。
两个汉子身后不远处，还站着三人。
中间一人粗壮得很，抱着膀子，很随意地跟另外两人聊着，时不时地扫过来一眼。
敲门的一人伸出一只手，勾了两勾，“保护费！”
曲涧磊怔了一怔，然后才回答，“房子还没有租出去。”
他并不介意交点保护费，哪怕在蓝星上，他也曾经遇到过类似事情。
他把这个看做是“垃圾清运费”，只要费用合理，能帮忙处理琐碎杂事，就划得来。
对面的混混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好说话，微微愣了一下，然后才粗暴地表示。
“没收到房租也要交，你永远租不出去房子……我们就永远不收了？”
“那就别收，”曲涧磊很随意地回答，然后看向了那名粗壮汉子，“改造战士？”
“你特么……”混混一抬手，就推向曲涧磊的胸口。
曲涧磊向后猛地退一步，冷冷地看向对方。
对方敢迈进这个院子，他就敢出手，这是中心城的法律允许的。
他这么一退，后面聊天的三个人也不聊了，齐齐看向他。
混混推了一个空，恼怒之下就要迈步进入小院，“找死是吧？”
另一个混混一把拽住了他，然后指一指院子里的摄像头，摇了摇头。
在社会上讨生活的，必须对各种律法了如指掌，否则怎么能游走在律法边缘？
被拽住的混混也冷静了下来，抬手冲着曲涧磊指一指，“你好样的……走着瞧！”
曲涧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“下回敲门，别这么大声！”
就在他要关门的时候，那抱着膀子的汉子走了过来，“等等！”
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身手还可以，”汉子微微颔首，然后饶有兴致地发话，“跟着我干吧？”
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，略带一点疑惑地发话，“你是干什么的？”
“这一片，”汉子抱着膀子发话，“是归我罩的。”
曲涧磊毫不犹豫地摇摇头，“抱歉，没兴趣。”
然后他一抬手，关上了院门。
外面混混大怒，抬手又要砸院门，却被那粗壮汉子喊住了，“好了，回头再说。”
接下里的三天里，就再没人上门问房租了，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平静。
这一天一大早，曲涧磊正要做饭，却愕然地发现，“停电了？”
他还真没有想到，这种靠近富人区的地方还会停电。
想到马上要来临的夏天，他决定出去买个发电机。
他开车才离开，就来了十来个混混，把门面房砸了一个乱七八糟。
还有七八个混混翻进了小院，也是一通打砸。
曲涧磊买发电机总共也没有用了一个小时，等开车回来之后，直接傻眼了。
十几个混混东倒西歪地站着，嬉皮笑脸地看着他，远处那粗壮汉子也在。
曲涧磊想一想，然后走下了车，来到粗壮汉子面前，侧着头发问，“你干的？”
汉子抱着膀子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根本不回答。
倒是旁边一个汉子不答应了，“你特么跟谁说话呢？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干的？”
曲涧磊怔了一怔，然后笑了起来，露出了一嘴的白牙，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街口开进来一辆越野车，司机冲着曲涧磊摆一下手，“简垒……”
说话的是马龙，下一刻，他就愣住了，“这特么……是怎么了？”
“家被人砸了，”曲涧磊无奈地回答，“不是都说，中心城治安挺好的吗？”
马龙一个刹车，推开车门就走了下来，几个混混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银环。
“我去……巡察署的？”
有人转身拔腿就跑，马龙随手摸出了激光手枪，冷喝一声，“敢跑的，击毙！”
嘴上是这么说的，几乎在同时，他就抬手开枪了。
一个混混后心中枪，从后背到前胸，出现一个茶杯大的透明窟窿，直接摔倒在地。
这种伤势基本就没必要治疗了。
其他混混见状，顿时停下了脚步，粗壮汉子也放下了膀子，一脸警惕地看着马龙。
“巡察署地字房马龙，”马龙拿出证件亮了一下。
然后他手里的激光枪点了两下，面无表情地发话，“你们涉嫌一桩重要案件。”
“现在是打算主动跟我去巡察署，还是我打断你们的腿拖走？”
混混们都不敢吭气了，这位是真有杀人执照的。
那粗壮汉子见状，轻咳一声，“马龙大人，我是跟着……”
马龙的身子一闪，就来到了他跟前，抬手就是一记大耳光抽了过去。
汉子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，却是不敢做声。
马龙活动一下手腕子，不屑地哼一声，“我特么让你说话了吗？什么玩意儿！”
然后他才看向曲涧磊，“简垒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是想息事宁人的，”曲涧磊无奈地回答，“他们偏偏得寸进尺……”
马龙听完他的话之后，反手又给了粗壮汉子一耳光。
然后他才出声发问，“是你指使的？”
粗壮汉子默然，半天才叹口气，“这是道上规矩，这次算我眼瞎……”
“你还腿瘸，”马龙面无表情地扣动了扳机，直接在对方左腿膝盖上开了一个大洞。
那汉子顿时支持不住，跪倒在地上，痛得满地打滚。
不过他也算狠人，痛成这样，居然没有出声。
“好汉啊，”马龙笑一笑，抬手又是一枪，击中了对方的右腿胫骨。
“嗷儿，”那汉子顿时惨呼了起来，撕心裂肺的那种。
“爬着去巡察署，”马龙冷笑一声，“要不我弄死你！”
然后他看一看其他混混，“你们都跟着走，不怕死的就跑。”
“算了，”他想一想之后，又摇摇头，抬手右手手腕，呼叫了起来。
“小秦你过来一下，开上执法车，带上二十副手铐。”
不多时，小秦开着一辆执法车过来了。
中型面包车那种，上面喷涂着大大的标志，车窗玻璃上有焊死的金属栏。
小秦走下车，看一看被砸烂的门面房，又看一看曲涧磊，“怎么惹人了？”
“切，收保护费的一帮杂碎，”马龙不屑地哼一声，“敢对巡察署的人下手？”
巡察署的人？一帮混混听到这话，吓得魂飞魄散，有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。
痛得满地打滚的汉子也震惊了，一时间伤口都没那么疼了。
小秦又讶然地看一眼曲涧磊。
“你不是挺猛的吗？连终极战士都敢杀，怎么被这帮杂碎弄成这样？”
“噗”的一声轻响，紧接着臭气弥漫了开来，却是有人吓得大便失禁了。
曲涧磊怔了一怔，然后苦笑一声，“我就是想低调点生活，这也没错吧？”
小秦却是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，然后摇摇头。
“你既然是巡察署的人，就不能受这种气，你可以不在乎，但是巡察署丢不起这人！”
曲涧磊闻言叹口气，“可是我还没有去认证终极战士。”
小秦却是摇摇头，“咱们巡察署是最讲规矩的，但是有时候……规矩没那么重要。”
曲涧磊无语地撇一撇嘴巴，他头疼的就是这一点。
律法的书他看了不少，不过有些涉及人情世故的潜在规则，书上不会记录。
这些相关尺度，必须充分融入社会，才能把握好分寸，而他不但是新来的，还宅。
刚把所有人铐上，又一俩执法车呼啸而来，车停稳后，下来三个红色制服。
治安员们走过来，看一看濒死的混混，又看一看两条腿被废掉的粗壮汉子。
再看一看被打砸的门店，一个治安员看向马龙。
“这应该是治安事件，这位大人……巡察署不负责的吧？”
“关你屁事，”马龙翻个白眼，“这是我巡察署的案子。”
小秦闻言也轻哼一声，“我们怀疑他们跟几名终极战士的死有关！”
“这不可能吧？”这名看起来像是头目的治安员一脸愕然，“他们怎么有这实力？”
他清楚这些混混，都是混迹这一片的。
除了地上躺的那位算是改造战士，有威胁到终极战士的实力，其他人真的连提鞋都不配。
“可能不可能，是你说了算的吗？”马龙眼睛一瞪。
小秦办事就相对稳妥一点，她沉声发话。
“你们也看到了，我们巡察署的终极战士家被打砸……你敢保证他们无辜？”
这位闻言顿时语塞，心里暗骂混混们作死：下手前就不知道打听一下？
混混们除了惶恐，心里也觉得冤枉：这位在二十多天里，基本上不出门，而且少言寡语。
谁特么能想到，这居然是一个终极战士，还是隶属于巡察署的？
小头目尝试做最后的努力，“两位大人，目前来看是治安事件。”
小秦根本懒得理他，而是侧头看向曲涧磊。
曲涧磊也不说话，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一名治安员。
他见过这位，上次找他的三名治安员中，就有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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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虚报了点儿（第四更）
被曲涧磊盯着的这位治安员面如土色，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。
小秦见状出声发问，“简垒，这个人是……”
“上次他想强行租我的房子，”曲涧磊轻松地回答，“同行的还有两个治安员。”
“大、大、大……大人，”这位哆里哆嗦地发话，“我们最后离开了不是？”
曲涧磊根本不他对话，而是又看向马龙，“后来是兰德斯来了，把他们撵走了。”
治安员小头目闻言一拍额头，内心也是痛苦无比。
你们特么真能作死啊，都遇到过一回巡察署的人了，居然还敢再来？
“你过来，”马龙面无表情地冲着那名治安员勾一勾手指。
那位治安员哪儿敢走过去？他嗖地躲到了小头目背后，“大人，这是个误会。”
“真特么胆大，”马龙气得笑了，手摸向腰间的激光手枪。
“大人！”小头目高举双手，生恐对方误会，“能允许我们先自查吗？”
“你特么……”马龙正要骂人，小秦轻咳一声，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简垒，你进屋子里查看一下，是不是有物资遗失。”
“好的，”曲涧磊冲着大家一摆手，“一起进来看看吧。”
他的屋里是有保险箱的，砌在墙内，打开厚重的箱门，现出了一层层隔断。
里面有两块黄金，一叠银票，几块能量块，还有三个盒子。
三个盒子打开，众人的眼睛顿时直了，居然是三颗变异结晶。
“居然还有一颗A级，”马龙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，“好家伙，你不是一般的有钱啊。”
“保险箱里没问题，”曲涧磊关上箱子，走到屋角，掀起一块地板。
地板下又是两块黄金，一叠银票，三个盒子。
盒子打开，赫然是三颗B级结晶。
“我了个去的，”马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，小秦的嘴角也微微抽动一下。
接下来，是砸烂的花盆底部，这次倒是没有黄金，却又是两个盒子，都是B级结晶。
再然后是衣橱的底部，里面是空荡荡的。
跟进来的治安员小头目嘴角抽动一下，心里生出一些不安。
紧接着是马桶水箱，里面的夹层也是空无一物。
然后是楼顶的水箱下方，掀起木板，倒是又发现一块黄金，还有两个盒子。
盒子里又是一颗A级结晶和一颗B级结晶。
最后是小储藏室的灯罩……灯罩里面空空的。
曲涧磊面无表情站在那里，好半天才说一句话，“丢了八颗B级，三颗A级，三块黄金。”
众人闻言，脸色齐齐就是一变。
小头目的脸也苦得不能再苦了，这尼玛……真的是由你说了。
小秦也愕然地张大了嘴巴，她是想让曲涧磊报丢失东西，好名正言顺地带走那厮。
可是这个结果，还真的让她震撼到了，这个简垒，居然有这么大的身家？
至于说到底遗失了多少东西，这谁也说不清楚。
“这不关我的事，”那名治安员哀嚎一声，“我根本没进来。”
小头目想一想，硬着头皮问一句，“大人你这到处藏东西……是为什么？”
当然是安全感不好了！曲涧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“违法吗？”
小头目顿时语塞，别说对方是终极战士，普通人这么做也不违法不是？
“好了，你跟我走，”小秦掐一个诀，一抬手，一道藤蔓直接将那厮束缚了。
两名治安员见状，紧紧地闭住嘴巴，一个字都不敢多说。
马龙看向那个小头目，淡淡地发话，“没有人能昧了我巡察署的东西。”
小头目连忙高举双手，“这跟我们无关，就算他有问题，也是他的个人行为。”
“我、不、管！”马龙冷冷地发话，“没有足额赔偿，你们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小头目见势不妙，一步步向院外退去，“这件事……我会报告给上面的。”
退出院门之后，他一转身就跑掉了，真的是要多快有多快。
另一名治安员也紧随其后，哪里还敢继续待着？
曲涧磊看着起出的各种资源，嘴角撇一撇，郁闷地表示，“露白了啊……”
马龙不以为意地笑一笑，“放心，别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，没人敢动你的东西。”
小秦好奇地发问，“你真丢了那么多东西？”
曲涧磊看一看那个被捆得像个粽子的治安员，欲言又止。
“只管说就是了，”马龙不以为意地表示，“他听到也没事。”
“只要咱们说丢了多少，那就是丢了多少……人证算个屁！”
这话说得霸气无比，小秦也很干脆地点点头，“没错，很久没人敢跟巡察署放肆了。”
这组织……还真不错，曲涧磊都有点心动了。
不过最终，他还是按下了这份骚动，享受的权利越多，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。
他不是不愿意负责的人，关键是……不自由啊，“我虚报了一倍的数量。”
“如果能追回来，多余的部分给大家，就当是辛苦费了。”
“这怎么可以？”小秦马上表示反对，“我就是好奇分一句，想看看你有多少家底儿。”
“倒也不是不行，”马龙却有点心动，“三年前铁锤死了，现在家里挺困难。”
“他家困难？”小秦愕然地发问，“他的抚恤金……没给吗？”
巡察署权力大，但是危险性也高，毕竟他们的执法对象是终极战士。
就连刚刚迈入C级的本特利，都敢硬拼B级的贾马里，其他人能差到哪里去？
所以巡察署的抚恤金很高，该拼命的时候，那是真拼。
然而马龙表示，铁锤的抚恤金足额发放了，但是他的家人接二连三生大病。
数量不菲的抚恤金，被消耗得差不多了，而现在铁锤母亲又病倒了。
马龙曾经接济过一部分，但不可能一直接济。
在中心城这里，他的所作所为，已经算是非常有人情味了。
小秦沉吟一下表示，“这个事儿……得跟头儿说一声。”
“必须得跟他说，”马龙虽然脾气直，但是智商不算低。
“没有头儿扛着，想从治安队那里抠这么一大笔钱出来，难度可不小。”
地上被绑着的治安员听到这里，脸色已经是一片铁青，眼中也满是绝望之色。
治安员的灰色收入不少，但并没有多少大额的，正是因为如此，曲涧磊才被看成肥羊。
想一想对方报失的物资，这位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更可气的是，对方居然坦承，虚报了一些数量。
然而最令他绝望的也是这个，人家敢说出来，就是有必得之心！
我怎么会眼瞎到想对付这位呢？
一群人被押到了巡察署，地字房又有三名改造战士配合，开始挨个审问。
曲涧磊也跟来了，还带着老大一个背包，没办法，财都露白了，只能背在身上了。
他打算到了晚上去住酒店，白天的时候，肯定是要待在巡察署了。
别人为他的事出头露面，目前还要调查案情，他直接去酒店的话，那成什么了？
不过他也没有去问案，就是待在一个人不多的房间里，随手翻看书。
这是个改造战士的办公室，有两人正在处理文案，时不时偷瞄他两眼，也不敢多问。
他们听说房里最近挂名了一个顾问，然而人家虽然是挂名，却是终极战士。
看了一会儿书，贾马里出现了，他好奇地发问，“你怎么不去问案？”
曲涧磊老实地回答，“是我自己的案子……总该注意一下回避吧？”
“回避……”巡察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，然后微微点头，“行，你继续看书。”
他的心里并不平静，中心城可不兴讲“回避”，但是某些地方，有这个说法。
所以这个简垒，来历绝对不会简单了，也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测。
小秦刚才展示出的霸气，其实就是得了他的授意，想让简垒心动，能主动融入巡察署。
这一招的结果不是特别有效，现在巡察长也不着急招揽对方。
不多时，马龙那边传来了消息：这些混混，还真的是跟治安员有勾结。
这一点其实并不奇怪，曲涧磊也没有感到意外，蓝星上的绝大多数地方，也是这样。
他曾经在饭桌上听一位捕房的朋友提过两嘴，大意是灰色的地带，很难铲除干净。
地下世界的存在，有属于自己的逻辑和规律。
一旦将所有涉嫌人员处理，就相当于出现了真空，会冒出另外一批人来弥补这个空子。
做生不如做熟，那么两者之间有勾连，再正常不过了。
曲涧磊看重的是，“我家里停电，也是他们搞出来的？”
混混们被抓进，也知道这次撞正大板了，当然是想尽办法甩锅脱罪。
有人就表示，我们之所以对付简垒，就是因为治安员的授意！
他们说简垒刚刚得到中心城的身份，典型的钱多好欺负，所以我们才下的手。
如果不是他们暗示，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人是新来的呢？
好吧，假如这个不足以佐证……治安员昨天通知我们了，今天一大早，片区会停电。
中心城里，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的触手范围很广，但还真影响不了供电集团。
集团的背景很深，随便能派出五六个终极战士，可是混社会的终极战士总共才几个？
也只有官方的治安队，可以用某些名目，让供电集团临时拉闸停电。